【孔李】底与面（1）
阅前预警：
*rps与真人无关
*AU
*内含凶杀、犯罪、道德瑕疵与触犯法律
*他们并不是好人
有挖坑不填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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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桩凶案
【1】
与朴熙顺想象不同，这间办公室面积并不大，放眼望去大约10平米左右，用玻璃幕墙与大厅隔开，能够保证隐私不被窥视的也不过是薄薄一扇百叶窗。百叶窗下摆放着一张三人座沙发，在它的左手边则是一张同系列的单人款，膝盖高的茶几夹在当中占去了不少空间。
再走两步，就是实木材质的办公桌。许是因为浦项建设以房产和重工业为核心的缘故，就连销售部长的办公桌都透着一股子上个世纪的敦实气息，这年头想要在首尔找这样一张桌子可不容易。办公桌左手边则是直达天花的书架，密密麻麻塞满了各种书籍和资料，对于这些朴熙顺提不起半点兴趣，从读中学开始他对着文字就犯晕。
但郑有美跟他不同，跟外表一样，她是位很有活力的女性，满溢的热情流淌在每条血管，令她精力非常。眼下她正弯着腰，指头抚过书架下层，听起来很是惊喜“朴警长，你快看，这里还有这么多时尚杂志呢！”
“ELLE、Bazaar、NYLON还有GQ……”她回过头来，难以置信“看上去那么严肃古板的人，居然还收藏着如此丰富的时尚杂志，真让人想不到。”
的确令人意想不到。在朴熙顺印象中，年近不惑的男人们大多喜爱金融财经类报刊，或军事武器专科书籍，若从事较为专业的理工科事业则更是一门心思扑倒愈发狭窄的小众文献中，徜徉到连面孔都瞧不见。想到这儿，对于还未见面的孔刘，朴熙顺推翻了原本在心中勾勒出的模样。
“明明身在传统行业，爱好却这样时髦，嘿！真是少见！”
郑有美却有不同看法“朴警长真是应该多上上网，紧跟一下年轻人的脚步了。已经不再是20年前，就算做着建筑、钢铁、冶炼等老行当，私下里活泛一些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说着她随手指向其中一本杂志“即便是到了这种年龄，也是有追星和时髦的权利的，也许孔部长就是为了封面明星买的杂志呢！”
“你瞧，这人叫李栋旭，是名气还算不错的模特儿。”紧接着她看向朴熙顺身后，语气熟络“孔部长一定也认识吧？”
孔刘刚迈进办公室就听见郑有美的高谈阔论，直面而来问得他一愣，视线自然也就落到被指出来的那本杂志上。只见封面上是一名长发飘飘的男子，端坐在单人椅上，摆出来的神情不可谓不桀骜。但那张脸实在俊美到过分，雕塑一般轮廓分明线条清晰，加之深陷的一双眼，就算是印在纸张上也给人勾魂摄魄的震撼感。
“不，我并不认识。”
大大出乎郑有美意料“还以为孔部长是认识他的呢，你瞧，这本，这本，还有这本，都有他的。”其数量之多，令朴熙顺咂舌。
“怎么到处都是这人，他有红到这份上吗？”
学着中学女生叽叽喳喳谈论明星的火热程度，对于30~40年龄段的人来说多少有些难堪，孔刘揉着鼻尖回身拉开门招呼秘书，借此避开尴尬局面。
“只是为了学习杂志上的穿搭而已，对于封面和画报上有着什么人，倒是从来没有在意过。”
很快郑有美的注意力又被摆在办公桌右手边的拍立得吸引。与常人都会摆放的照片不同，寻常人会把家人、恋人或爱宠的照片放在手边，以便工作忙碌时瞧上一眼，从他们身上汲取能量。这张拍立得却仅仅显示了一个手背，那手背上还戳着一枚指甲盖大的印章，乍一看就像一道伤疤。
“这是孔部长的手吗？看上去可不像是女性的手呀。”
“拍着玩罢了。”
咖啡很快端了进来。非要说的话，没有第一时间为客人提供体贴服务，不仅代表着失礼，更是说明了不欢迎。徐敏静小姐做的过于明显。
所幸朴熙顺是个厚脸皮的人，他立刻端起还冒着热气的咖啡，哪怕被烫到吸溜吸溜直抽冷气也第一时间呷了一小口。
“还以为孔部长像年轻人一般，会追星呢！”放下杯子，他挤了挤郑有美，挪动着屁股蹭到沙发正中，正面对着孔刘，一拍大腿咋呼起来。“对于我们拜访的原因，孔部长一定很清楚吧？”
那是自然。调转开视线，孔刘开始回忆：接到孔孝真的电话是在两天前，她歇斯底里的质问自己，对于宋泰造的死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面对如此咄咄逼人不近人情的诘问，孔刘面孔上不由浮现出冷笑，近乎残忍的将质疑抛回给了孔孝真。
“孝真小姐这是在说什么傻话？你才是他的女朋友不是吗？与他形影不离的应该是你不是吗？就算泰造先生去世，最应该知道原因的也是孝真小姐不是吗？怎么能像个疯婆子一样给云山雾罩的堂弟打电话呢。哪怕是联系警察，也比骚扰无辜的人来的明智呢。”
继母已经被响动吵醒，仅披着睡袍从卧房赶来，望着孔刘的眼神满是迟疑。直到孔刘撂下电话，她才期期艾艾上前来。
“这是怎么了？是孝真那孩子吗？发生了什么事吗？”
孔刘无法回答，对于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也如同坠入迷雾中，摸不清前路方向。即便警方特意从首尔赶来釜山，敲开他办公室的门，已经坐在他面前，孔刘依然只能摆出茫然表情，摊开手表示爱莫能助。
“我只能告诉你，除了宋泰造死了，别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那么，就让我们来说给孔部长听吧。”一反前态，朴熙顺收起笑嘻嘻的流气，示意郑有美取出相片展示给孔刘看。“本月3日，仁川中区月尾岛一带警局接到度假酒店报警，称有客人死在浴室。当警察到达现场后，发现死者为宋泰造，他沉在装满水的浴缸里，已经因为心脏麻痹死亡多时。”
随着朴熙顺的讲述，郑有美向孔刘出示了现场照片，那是张足有一人长的单人浴缸，高度约到大腿中段处，即便是成年人也能整个没在里面。
孔刘瞟了照片一眼“我没有听说过宋泰造有心脏疾病。”
“那当然，他可不是因为心脏疾病而死。”像是想要窥视到什么似的，朴熙顺死死盯着孔刘，一眨也不眨。“有只吹风机扔在浴缸里，他是被电死的。”
没想到孔刘却松了一口气“那就是谋杀了。”
反常到让朴熙顺和郑有美面面相觑。只听郑有美追问道“难道孔部长知道宋泰造一定会被谋杀？”
这份控诉太过严重，孔刘连忙摆手“不，请不要误会，只是在我看来泰造先生性格较为张扬，并且极易冲动，常常与人结仇，在釜山放话要干掉他的人就不止七八。如果是谋杀的话……虽然有说坏话的嫌疑，但并不会令人感到意外。”
不过三言两语，就将宋泰造被杀的原因甩了出去，朴熙顺嘿嘿一笑话锋急转直下，“可据我所知，当天孔部长也在仁川，更巧的是，你也在中区，不是吗？”
孔刘还没什么反应，就听喀啦一声瓷杯砸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回首望去只见徐敏静小姐慌张的蹲下身，急急忙忙把碎片往托盘里捡。
“非常抱歉，部长只喝这个品牌的咖啡，我送晚了些。”
叫住想要冲出门的秘书，孔刘郑重给出了自己的不在场证明。“没错，当天我的确也在仁川，那是为了筹备农乐大典相关事宜。从17年开始，我们公司就与仁川方面有着密切合作。那天我感冒了，忙完工作回到酒店就睡死了过去，连浴室的水龙头没关都没能注意到，直到服务生来砸门提醒，我才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
说完他望了徐敏静一眼，令战栗如小白兔的秘书小姐立刻安定了下来。对于这个回答朴熙顺毫不意外，他向来不打无准备之仗，动身前自然把每个嫌疑人的时间线捋得清清楚楚。孔刘所言非虚，更有酒店工作人员佐证，酒店大堂监控也拍到了孔刘的每一次出入。宋泰造被杀时，他的的确确躺在酒店里。
不等朴熙顺发文，郑有美抢先道，“真是奇怪呀孔部长，为什么你会选那样一家酒店呢？”
与朴熙顺不同，或者与大多数警察都不同，郑有美有着异于常人的直觉，她总是能够注意到旁人遗漏的细节，或关注到大家都不会在意的地方。眼下她又发挥着这份天赋，提出了自己的疑惑。“那家酒店，除了大堂、餐厅，其余地方就没有安装监控摄像头了，你这样的商务人士，住在这种酒店里不会觉得没有安全感吗？”
倒是孔刘从未想到过的“这……就我个人而言，并不喜欢被大多摄像头盯着……而且，我并没有注意到那家酒店没有摄像头……”
“哪里的话！”毫不客气打断他，此刻郑有美仿佛手持长剑的骑士，骑在高头大马上睥睨着马下那昂头看向想要讨饶的孔刘。“酒店主页上就明明白白写着呢！以没有摄像头为卖点，自称绝对保护住客们的隐私，绝对不必担心会有任何秘密泄露。”
喀啦，猛兽的肉垫踩在了孔刘腿上，那只山猫亮出獠牙，朝他渐渐逼近着。
“难道说，孔部长是为了保守什么秘密才会选择这家酒店吗？”越说越起劲的郑有美没有注意到身边的朴熙顺露出了微笑“比如说，见女人什么的？”
“请不要太过分了！”喝止声从身后传来，捡完碎片的徐敏静小姐一直站在那里，她牢牢抱着托盘，脸蛋涨得通红“请不要随意造谣部长，他的未婚妻可是SSP重工副总经理的千金！”
微妙的局面被打破，郑有美只好转动着脖子，试图通过放松肌肉的方式来缓解尴尬。对警察来说，放肆一些的盘问并无不妥，能够通过敲打神经令那些穷凶极恶的家伙吐露一点点真话，就能撬动出更多隐秘来。
见她无法进行下去，朴熙顺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刘挺直腰开始反击，“就算我说并没有注意到主页上的宣传，两位也不会相信，但比起这个，我更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两位千里迢迢从首尔赶来釜山？比起我，嫌疑更大的人应该也不少吧。”
被他切中要害。这人的不在场证明堪称完美，若非接到那通电话，并不会有任何人将他纳入嫌疑人范围。郑有美的膝盖碰到朴熙顺，被他轻轻推开，然后这位从业20年的警长摊开手，摆出一副认输的姿态来。
“非要说的话，孔部长，有人告诉我们你和宋泰造可有着无法和解的恩怨呢。”
令孔刘不由朝前倾着。
只听朴熙顺继续道“你的堂姐孔孝真小姐，亲自打电话来告诉我们，宋泰造在死前一个星期曾声称，他有办法让你一无所有。”
TBC
